清华大篷车课堂赴苦寒之地——库页岛学习写作
清华新闻网7月13日电 (通讯员 冯远薇)“我这次要带大家去一个非常无聊的地方,到那里通过旅行来学习写作。”在清华大学医学院一间大教室里,清华大学医学院与新闻学院双聘教授李希光身着一件绣着金色游龙的中式丝绸短衫,脚穿一双黑色唐装鞋,说话的时候粗黑的眉毛微微抖动。
2016年7月10日,40名分别来自清华大学和西南政法大学的师生参加了“大篷车课堂萨哈林夏令营”的开营仪式。这些师生来自新闻、医学、外语、社会、经管、土木工程等不同专业。每个学生的桌上都摆放着俄国作家契诃夫100多年前写的《萨哈林旅行记》。

参加活动师生合影。
萨哈林是沙皇流放犯人的苦难之地,俄国作家契诃夫称萨哈林为“不可忍受的痛苦之地”。“你们或许会觉得萨哈林岛无聊,但我们需要的正是这么一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让我们静下心来读书上课和写作。”李希光说。
萨哈林又称库页岛,是中国的旧土。中国是最早知道萨哈林岛的国家,成书于西汉初年的《山海经》记录过库页岛。近代,清朝幕僚曹力廷著有《西伯利东偏纪要》的密札报告俄国人在库页岛的活动。但是,今天中国的书店里和网上能淘到的唯一一本有关库页岛的书就是契诃夫的《萨哈林旅行记》。萨哈林往东是北方四岛,往北是白令海峡,往西是西伯利亚,往南是中国吉林,但很少有中国人去那里考察和旅行。今天中国人要去库页岛必须搭乘俄罗斯、日本或韩国的航空公司的飞机。中国没有飞机飞向库页岛。
“萨哈林之行改变了契诃夫的一生,影响了他后来的思想和创作,”李希光说,“我希望这趟远足能帮助同学们成长并走向成熟,加深大家对中国边疆史地、一带一路乃至朝鲜半岛变局后东北亚的理解和思考,像当年的契诃夫那样,写出有份量的旅行日记或考察报告。”
“库页岛是极寒之地,北边不远处就是北极;库页岛是极东之地,西边是中国; 库页岛又与中国、日本和韩国三个亚洲经济强国为邻。毫无疑问,对库页岛这个苦寒之地的真实记录会激发人文主义的想象力和人文主义写作激情,”李希光说,“人文主义写作教学是当下大学教育急需复兴的精神。”
过去的17年里,李希光教授创建的清华大篷车课堂每年都学生去北疆和西域读书、采访和写作。他多次带学生深入中国北疆边地、蒙古和西伯利亚上课,如贝加尔湖、哈卡斯草原、唐努乌梁海、乌苏里江河谷、等地。
李希光几乎把在清华的17个寒暑假全部投入到大篷车课堂上。他累计带领了500多名学生用自己的双脚丈量大地,用双眼和大脑去采访和写作亚洲边地的故事。他把十几年来学生在路上的优秀作品选编成《写在亚洲边地》一书出版。
“李老师的大篷车课堂,彻底改变了我对世界的认识,我们绝不是在路上走马观花,而是真正去体会一个地方厚重的历史,和跳动着脉搏的社会。”第二次参加大篷车课堂的清华大学外文系大一学生王艺璇说。
清华大学医学院博士后朱丽红说,“我离开祖国十几年了,在日本和美国的生活让我的口语经常是美日的混合体,也很少关心中国的事情。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对比了各国的文化后,我最终选择了回来,重新学习和认识中国。大篷车课堂的队员们都是专业人员,并且以一种身临其境的方式学习中国的历史,地理,经济政治,国家战略等等。这样的学习机会岂能错过?”
“在今天这个移动网络社会里,大学的课堂上很多学生不是摆弄电脑就是玩弄手机,心不在焉。我想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让学生静下心来读书写作。大篷车课堂是想在一个远离浮躁的媒介环境里旅行、生活、读书、研讨和写作,”李希光说。
“我要求同学们在接下来的十天旅途中,每天写不少于六百字的日记,”李希光说,“每篇日记要满足五点要求:1.每篇日记都要有一个人物,我们的课堂是人文主义写作;2.每篇日记至少要有一段对话或者直接引语。我不要听到作者或记者的声音,好记者自己是不讲话的,即使记者自己认为的真话,也不要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要借用别人的口叙述;3.在叙事中,或人物描写中,尽量把故事放在一个生动的情境中,比如咖啡馆、农贸市场、荒原的老火车等,让读者有一种亲临其境的感觉;4.我提倡的日记写作虽然是一种非虚构的故事写作,但是我期待这同学们在写作中呈现的悬念或冲突对话、画面等,超越书斋里想象的故事;5.日记不是流水账,不仅要有一个话题,最好也能上升到一个主题,甚至重大议程。例如,你在写一个文化冲突的故事时,可以把这个文化冲突放在库页岛、中俄日韩东北亚开发,甚至是一带一路的大语境中。”
在库页岛上,李希光将带着学生们步行、乘坐古老的火车,或乘坐越野车,在荒原上调研、读书、研讨。每天晚上,李希光将听取学生做考察日记报告。李希光会从采访、写作视点和写作方法上,一对一、手把手地给予他们指导。
参加这次大篷车课堂的师生会从北京背着帐篷和睡袋前往库页岛的泥火山、大瀑布等地进行露营和采访调研。
供稿:新闻学院 编辑;徐静 田心